【卜岳】人非草木【全一发】
chapter 1.
为那春色般眼神，愿意比枯草敏感。
闷热的练习室里，即使开了空调也使人浑身冒汗，岳明辉身上的白T早就被汗水浸湿，前后都贴在身上，他偶尔撩起下摆擦拭脸上的汗，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来自练习室角落的目光。
木子洋和灵超还在上声乐课，练习室里只有他和卜凡两个人，那么目光的来源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岳明辉没太在意，对角落里坐着休息的卜凡笑了笑，继续对着镜子抠细节动作。
这一笑算是对卜凡的又一冲击，心脏猛跳几下，他有些恨恨地磨了磨牙根，面色沉了几分，眼睛继续追随着镜子前的人。
第一次发现对队长有点不同寻常的想法是在卜凡进公司练习没多久的时候。那个时候卜凡跟木子洋关系比较近，师兄弟，又是同时期进的公司，经常一起抻胳膊压腿嗷嗷叫唤。
岳明辉好像是觉得自己年纪最长，对三个弟弟都特别照顾，看着这俩比自己个儿还高的弟弟被折腾得哭天抢地，尤其是卜凡筋还硬，也是心疼，有的时候晚上结束回宿舍之后还要去给他按按腿部肌肉涂个药啥的。
本来卜凡刚见岳明辉的时候觉得他一脸假笑，后来没过多久就发现这个哥哥其实温柔得没边儿，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脾气。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稍微向下弯，露出两颗小虎牙来，有点儿奶里奶气的。
还怪好看的。
有一天晚上卜凡做梦梦见队长光着身子跪坐在自己身上，腰软软的塌下去，两条带着纹身的胳膊撑在自己肩膀上，脑袋耷拉着，眼睛半遮半掩地从汗湿的头发间露出来，红红的像只兔子。
兔子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来，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只得俯下身子用尖尖的虎牙轻轻咬在卜凡的下唇。
卜凡一激灵醒了，蹑手蹑脚地捂着裆进了卫生间，一边解决一边发愁。
他自认当了二十年直男，突然在二十一岁这年想着同性别的队长做了春梦，说实话内心有点接受不了，但是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
问题是怎么跟岳明辉说呢？
有文化有背景高学历留过洋见过世面的队长受得了这个吗？小四岁的弟弟做梦都想着睡他，你说这个事儿像话吗？
卜凡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每天吃饭的时候得盯着岳明辉的脸想一想，练歌的时候得盯着岳明辉的屁股想一想，练舞的时候得上下扫着岳明辉全身想一想。
他想了一个多月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木子洋倒是看出点儿门道。
“凡子啊，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岳明辉啊？”
“啊？那什么……是啊。”
木子洋冷笑。
“诶，哥哥你是咋看出来的？”
“你他妈一天到晚那眼睛跟扫描电镜似的谁能看不出来。”
岳明辉就没看出来。
卜凡和木子洋同时沉默了。
后来哥儿俩在厕所隔间锁了门聊这个事儿，卜凡皱着脸跟木子洋叨咕了半天青春的烦恼，木子洋本来想劝他放弃，到最后听出来这事儿劝不了，傻大个儿弟弟好像是真喜欢上自家队长，没有办法，只能先帮忙瞒着公司的人和未成年的弟弟，再想法儿旁敲侧击一下岳明辉。
北服兄弟在厕所畅谈了一个多小时，各怀心事地打开隔间门之后发现灵超在外边照镜子扎小辫儿，小于从旁边的隔间出来瞅着他俩。
卜凡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秘密变成了只有岳明辉不知道的小秘密。
岳明辉其人，也不知是呆傻还是痴苶，明明智商情商都不低，偏偏看不出卜凡的那点小心思。
木子洋说他就是太直了，也把卜凡想得太直了，根本没有过那种猜测。
这番话说得卜凡更愁了，天天盯着岳明辉的小眼神也越发幽怨，终于是能让岳明辉有所察觉了，可是岳明辉他就是没当回事儿，还挺高兴，觉得弟弟帮我监督我自己的动作，有心了，算是没白疼，时不时给卜凡一个鼓励又欣慰的微笑。
卜凡琢磨着该是时候找岳明辉好好谈谈了。
眼瞅着岳明辉练得差不多，一抹满头的汗就要去洗澡了，卜凡赶紧拽住他胳膊，鼓起勇气说：“老岳，我有点事儿跟你说。”
“啊？那你说呗！”岳明辉在练习室放的音乐的回响中冲他吼。
“不是……比较重要，咱找个安静的，适合谈话的地方好好说！”卜凡也在练习室放的音乐的回响中大声吼。
等岳明辉洗完澡换了身干爽衣服，卜凡已经心焦如焚，在门口来回踱步，恨不得像催他上班似的敲着浴室门来段freestyle催他出来。
卜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在厕所这种公共区域谈话，于是俩人溜达着出去，这时候只有几个接地气的小超市还开着门，俩人就抉择了一下，放弃了老板嘴碎话多的“家乐福”和距离太远的“沃尔玛”，进了“711”。
岳明辉在饮料架子上挑了几瓶饮料，有给自己的还有给弟弟们的，卜凡低着头酝酿了一会儿，开口道：“老岳啊……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吧？”
岳明辉头也不抬：“当然知道。”
卜凡大吃一惊，正想下句怎么接，那人终于抬头看他，笑着说：“弟弟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弟弟，咱是一家人嘛。”
不对！这理解得岔劈了！
卜凡也不知道咋说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雄心豹子胆，稍稍垂下头就朝仰着头的岳明辉亲了下去，嘴对嘴狠狠嘬了一口，离开时还“啵儿”的一声。
“我说的是这种喜欢，知道了吧？”
岳明辉算是彻底被这一口给亲懵了，听见卜凡说话时还恍着神儿，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你……那什么……咱俩……谈个恋爱啊？”卜凡这时候反而开始结结巴巴。
岳明辉又愣愣地点头。
最后俩人拎着饮料去收银台结账，一抬头看见了刚结完糖钱的木子洋和正叼着根棒棒糖的灵超，一回头看见来给棉裤跟屁墩买猫粮的博文。
chapter 2.
明白醒觉有定时，但放肆够也不迟。
岳明辉好歹比卜凡多吃了将近四年的饭，你说卜凡这点心思他是一点儿察觉不到吗？那肯定不是吧。
那你再说，二十来岁大小伙子朝夕相伴，同喝一瓶可乐，分吃一块甜瓜，串来串去睡一张床，抢一床被子，时不时搂着抱着，眼神交流加肢体接触，共患苦难，同尝快乐，是不是容易滋生点儿别的特殊的东西出来？那肯定是吧。
但是他不想，不敢也不能戳破啊。
木子洋总说他心思太密，把自己搞得太累，就跟渔网一个样，网眼儿忒密，搂的鱼忒多，沉甸甸的压着，总有一刻得崩。
卜凡不管是脸还是身材着实是长得优越，哪怕第一眼见他，也很少有人记不住他，岳明辉这种高智商学霸肯定也是免不了俗的。
他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过来时好像浑身都发光，简直是神祗下凡，还是耶稣玉皇大帝这种级别的。
岳明辉自认是个肤浅的颜狗，卜凡实在是像对照着他的喜好量身定做的，每一点都准确狙击他的取向，更何况熟悉之后了解到卜凡的性格更是加分，居家又浪漫，稳重又少年，大剌又细心，他是个完美的矛盾体。
但是岳明辉从来没想过过线的事儿。
还是那句话，不想，不敢，不能。
那天晚上那个时候卜凡在货架前低头亲他的那一下可能就是压垮渔网的最后一条鱼了吧。
年轻人确实比他有勇气，岳明辉想，能够不管不顾地去做事，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挥霍去做那些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
比如跟他谈恋爱。
岳明辉当时是真实的被亲懵了，脑子里跟过火车一样，轰隆隆咔嚓嚓的，卜凡嘴唇上下阖动说的什么他其实没听懂，愣了吧唧就点头了。后来反应过来之后，心里也说不清是后悔还是侥幸，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他本身不是个死守规矩的人，从小家里教的也不是墨守成规，在国内读了个重点大学的重点专业又跑到国外历练了一圈，回国之后却舍弃了这些，瞒着家里人两手空空地来到了这里，有了一个练习生的新身份。就谁说也会觉得这个事情很不可思议，但是他就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他本来不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人。
可是遇到卜凡的事情，他总得反复思索斟酌，生怕走错一步就害得他和自己都万劫不复。
卜凡的直率于他而言既是甜蜜糖果又是致命毒药，他拒绝不了，又害怕忌惮，两种情绪在渔网里挣扎对抗，他的心总是不安。
“老岳，过来抱一个。”卜凡带着一身汗张开双臂，笑着将同样汗湿的岳明辉搂进怀里，“走，洗澡去。”
岳明辉在比自己高半头的弟弟宽厚的臂膀里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习惯自己打拼的男人感觉有点飘飘然，这真像是个美好的梦境。
希望这梦晚一点醒，也希望梦结束后我还能清醒，岳明辉想。
“一身臭汗还来抱我！”
“你自己不也是一身臭汗嘛……”
“诶，怎么说话呢？”
“香汗！我们老岳出的汗都是香的！”
卜凡被怀里人的胳膊肘轻轻柔柔怼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被人轻轻柔柔地揉了一把，他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低头埋进岳明辉的颈窝嗅了一下。
岳明辉啊，我的老岳啊，你不仅是香的，还是甜的。
其实并不直的192钢铁大直男不知道怎么形容，如果他能把自己脑子里想到的所有一切组织好讲出来，用来形容岳明辉的气味，大概就是：咖啡混着奶香，搭配上一束香槟玫瑰，木质的桌子散发出陈年的气韵，坐在桌前读一本墨香四溢的书。
chapter 3.
虔诚地去犯错，良心跳得清脆。
卜凡和岳明辉在超市打完啵儿的一个星期后，秦女士给哥儿四个叫到办公室郑重交代了任务——参加一个选秀节目。
岳明辉一愣，顺嘴一秃噜：“公司总算是撑不住得靠我们出门卖艺啦？”
木子洋顺理成章接住话梗：“秦姐你放心，我们哥儿四个都是知恩图报的人，不就是上台卖个艺吗，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灵超拍着胸脯子：“胸口碎大石，我洋哥拿手绝活儿。”
卜凡假装抹了两把嫩泪。
秦女士静静地看着四个戏精表演，拿起桌子上的企划书就作势要撕，被四只手同时拦住。
“诶呦我看看，偶像练习生？好，听这名字就好。”岳明辉露出卜凡第一次见他的那种假笑。
一个小时后四个人从办公室出来，被秦女士激情演讲鼓动得恨不得马上回练习室把《解药》跳他个百八十遍。
晚上小于跟博文头一遭主动叫上他们四个出去撸串子，六个二十啷当岁人高马大的大小伙子在路边一坐，烧烤摊老板娘背着老板给他们免费送了几瓶啤酒。
兄弟边撸串儿边喝酒，畅聊到凌晨两点钟，本来是吹屁扯皮，说着说着就有点哽咽，最后小于喝得有点儿多了，趴在卜凡背上被背了回去，路上凡听见耳边不甚清醒的呢喃：“你们……可一定得火……”
岳明辉走在卜凡左手边给他们看着车，隐隐约约也听见这句话，于是扭头去看小于，结果正好对上卜凡的眼睛。
黑白分明，在半夜街道上的灯光映衬下熠熠发光，卜凡的这双眼睛总是能让人看到心里去。
卜凡左手往前伸了伸，将小于的腿卡在小臂上，手掌空出来朝岳明辉招了招，眼神里写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岳明辉笑着叹了口气，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了卜凡那只不安分的手，十指交叉扣住，被卜凡揣进了兜里。
木子洋和灵超走在前面，弟弟未成年没喝酒，木子洋喝的也不多，俩人打打闹闹，灵超被哥哥捏着后脖颈子，一边笑一个劲儿缩脖子，木子洋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掏出手机对着地上几个人的影子拍了个照，然后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博文走在后面，习惯性举着摄像机拍，将五个人的背影和自己的影子都录了进去。
回到宿舍，本来以为会困得沾床就昏的四个人各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却怎么也睡不着。
岳明辉跟灵超换了床，陪卜凡睡在客厅。在床上躺得后脑勺发疼也没睡着，偷偷翻了个身，却被对面床上卜凡亮晶晶瞅着他的眼睛给吓了一跳。
“怎么还没睡呢？”
“睡不着。”
“我也是。”
俩人虚着嗓子小声说话，说了两句突然都沉默了，互相看着对方。
岳明辉一贯受不了卜凡盯着他看，他这个人心软，被弟弟那双眼睛看一会儿，恨不得把啥东西都掏出来给他。
所以没过多久岳明辉就像败下阵来一样，撇撇嘴裹着被子挤到卜凡的床上去了，随即被卜凡一把搂住，掀掉了他的被子改用自己的被子把两个人裹起来。
“凡子。”岳明辉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由于地方实在是小，他的头贴在卜凡肩颈之间，卜凡干脆把他一捞，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
“嗯？”卜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餍足。
“你觉着咱俩这关系，对吗？”岳明辉扭头看他，头发蹭在他裸露的胳膊上，有些发痒，“合适吗？”
卜凡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掰着胳膊上的脑袋问：“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哎……你着什么急……”
“老岳，咱俩这才好上几天，你不会是就想跟我分了吧？啊？”卜凡心说我不可能不着急。
“啧，你听我说。”岳明辉轻轻拍了一下卜凡的脸，“你知道咱这回去参加这个节目，选的是偶像吧，说实话，咱这样不合适。
“上了这节目以后吧，咱们就不再是没人知道的村里的小伙子了，咱面对的是大众……凡子，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卜凡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说不出的委屈，甚至有一点阴鸷，他就定定地瞅着岳明辉，却没把胳膊从岳明辉脑袋底下抽出来。
“其实你应该也明白，凡子，我知道你明白。咱们选了走这条路，就注定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岳明辉伸出双手捧住卜凡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可是我不想这么快放弃。”
在卜凡突然惊愕的目光里，岳明辉仰了仰头，将自己的嘴唇轻轻贴上了卜凡的嘴唇，虔诚得像是在亲吻一尊耶稣雕像。
岳明辉贴着卜凡的嘴唇说话，四片唇瓣亲亲热热地互相摩擦着：“我还想再坚持一下，哪怕它是个错误……至少等我把这场梦做完。”
“我也不会放弃的，哥哥，你也别想放弃。”卜凡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一点，加深了这个吻。
岳明辉，这可不是梦，卜凡默默地在心里说。可是如果你更愿意把这当成一场梦，那我会用我最大的努力去守护这场梦，让你能一直酣睡。
chapter 4.
回头就算认错，还好错得很对。
临近清晨的时候，四个人才终于相继睡着，可没睡多久就被闹钟吵醒——班还得照常上，迟到还得照常扣工资。
岳明辉等灵超洗漱完才进去，迷迷瞪瞪地刷牙，差点儿把洗面奶挤在牙刷上就往嘴里塞。
突然一个黑影罩了下来，卜凡将左胳膊搭在岳明辉左肩上，几乎是把岳明辉整个搂在怀里，右手去拿牙刷。
“你干嘛啊凡子？大早上的想压死谁啊？”岳明辉耸了耸沉重的左肩，含糊不清地说。
“诶，你昨天晚上压我这条胳膊上睡了一宿，都给我压麻了，我就借你小肩膀放一下咋啦？”卜凡理直气壮。
“哎……行吧行吧。”岳明辉放弃抵抗，任卜凡借口将自己搂着，俩人儿互相靠着，睡眼惺忪地洗漱完，下楼买了煎饼，叼着煎饼骑上同一辆小电动车追赶先走一步的木子洋和灵超，最终赶在迟到前一分钟到了公司，避免了扣工资惨剧的发生。
秦女士十分遗憾地收起了手上的计时停表。
准备去参加节目之前，四个人都加强了练习，公司特地请了老师针对他们个人做调整和强化训练，整整一个月里，忙得脚不沾地，每天练习一结束就累瘫在地板上不想动弹。
他们都知道，这是为第一次出现在舞台上做准备，不夸张地说，成败在此一举。他们很难再找到一个像这样的好机会，必须要拼命把握住。
岳明辉和卜凡独处的时间也急剧缩短，每天只有晚上能短暂地拥抱着睡一会儿觉，甚至分不出精神来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
他们趁上厕所的时间在卫生间里接一个不超过十秒的吻，在练习室的角落里互相揉腿放松肌肉，在练歌时将手背在后面偷偷牵在一起。
在隐秘和心照不宣中，他们终于迎来了进入大厂的那一天。
巨大的场地，一百把椅子，绚丽的舞台，严格的导师，另外九十六个和他们一样怀揣梦想的男孩儿。
这是他们所面对的一切。
“我们赤脚而来，绝不空手而归。”——这是坤音娱乐的承诺。
走进那条灯光照亮的走廊之前，兄弟四个将拳头对在一起，齐声喊了一声：“加油！”
在摄像机看不见的地方，卜凡握住岳明辉的手，岳明辉反手握回去，小声说：“凡子，我跟你说件事儿。”
“……其实我之前从来没想过会跟你谈恋爱。”
卜凡静静地听着，注视着岳明辉的后脑勺。
“谢谢你的勇敢。”岳明辉看看不远的前方透出的光亮和走在前面的木子洋灵超，又回头看看卜凡，露出了一个微笑。
“别害怕。”卜凡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岳明辉的耳朵，轻声安抚。
在进入摄像机视野的前一刻，两只紧扣在一起的手分开了，他们大步走向前方。
岳明辉从来没有像如今一样感谢错误，他承认这是错误，但是这错误并不是真的错误本身，说白了，两个人相爱哪里算是错了——错误是他们的身份。
正因为有这正确的错误，他才没有错过他。
END
评论(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