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岳】年节
短，一发完。
无前因后果，只是想写个小片段。
过年的时候公司给他们放了一周的假，四个人久违地各自回了家，跟家人好好过了个团圆年。
除夕夜吃完年夜饭，哥儿四个开视频聊了会儿天儿，虽然有禁燃这一说，鞭炮声还是有点吵人，四个人看着好像干张嘴听不见声儿，没说多久就撂下了。
岳明辉家里没有守夜的习惯，春晚没什么可看的，他父母也早早就睡了，岳明辉躺在自己屋里床上听歌，突然收到卜凡的微信语音。
点开一听是一句贼大声的：“老岳！过年好啊！”背景还挺吵的，又有鞭炮声又有小孩子的喊叫声，应该是回老家过年了，再一看时间，原来已经零点了。
岳明辉听着语音里的声音，仿佛看见高个子的弟弟努力贴近手机大声地录这句语音，也许录完还会贴在耳朵上听一遍自己的声音够不够清楚，然后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他不由被自己的想象感染到，也笑着给卜凡发了句：“凡子，过年好。”
假期最后一天岳明辉被几个家在北京和来北京发展的大学同学叫出来吃饭，几个男男女女一看见岳明辉进包间都起哄大明星来了，再一看后面还跟了个大高个儿。
岳明辉跟卜凡说他要来同学聚会的时候，卜凡突然说也想来，岳明辉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拦着他。
同学们倒是没说什么，帅哥总是养眼的，多来一个也挺好，愣是愣了一下，随后就起哄得更大声，还有几个人找他俩要了签名，说是要坐等升值。
同学聚会总是少不了喝酒，岳明辉大学的时候人缘就好，于是成了主要敬酒对象，不断有人端酒过来，有几个大学时候一起打球的哥们儿直接搂住他脖子，说：“诶，辉儿，来喝一个！”
还有个逗贫的损货叫起了以前开玩笑叫的称呼：“我的妞儿，来陪爷喝一个！”
但最后这些酒倒是也没有多少进了岳明辉的肚子里，反而是卜凡借口岳明辉有伤不能多喝给挡了下来，他自己喝得有点上头。
岳明辉把卜凡按在沙发上暂时安顿好，掏出手机给李振洋打电话叫他来接。
电话那头的大模没好气地让他等着，说是正跟小弟在外边吃饭，吃完再来接他们。
老同学们一个个开始有人查岗，陆陆续续回家，最后就剩下他们几个单身汉，岳明辉坐在卜凡旁边给他灌了杯醒酒茶，有个大学时没怎么说过话的男同学过来给他递了条湿毛巾。
岳明辉道了声谢，拿毛巾给卜凡擦了把脸，扭头一看那人还站在那儿，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俩，见岳明辉瞅他，突然带着点羡慕的意味笑了：“他对你很好啊。”
“啊，凡子就跟我弟弟一样。” 岳明辉还有点骄傲，却看那人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有点质疑地又问他，“弟弟？不止吧。”
没等岳明辉反应过来，那人扭身走了。
李振洋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说是已经到附近了，岳明辉给他报了个具体位置，没过一会儿李振洋过来跟岳明辉一起把卜凡背走了。
李英超在车里等着，见他凡哥醉得不省人事，很嫌弃地挪到了副驾驶，把后座让给了岳明辉和卜凡。
回家途中卜凡几次差点吐出来，可能是睡梦中还能听见李振洋骤然拔高的吼叫声“卜凡凡你敢吐在车上我就把你扔大道中央”而畏惧，迷迷瞪瞪地又憋了回去。
岳明辉颇有些无奈地把一九二弟弟的脑袋抱在怀里固定住减少震动，一边要照顾怀里的弟弟，一边还要安抚坐前边儿开车的弟弟。
回到宿舍的时候将近零点了，岳明辉让李英超先去睡觉，他和李振洋两个人合力给卜凡弄到房间床上，然后李振洋也甩手走了，留下他一个收拾残局。
岳明辉没有别的办法，博文从日本回来之后他又和卜凡挤回了一间房，睡一张床，不把卜凡收拾干净他自己也没法儿睡觉。
费劲巴力地把卜凡的衣服扒了，拿毛巾给他草草擦了，岳明辉怀着当爹做妈的心情钻进另一半被窝里，准备睡觉，却被一个黑云压顶压得睡意全无。
卜凡一个翻身把岳明辉结结实实地压了在身下 ，滚烫的呼吸掺和着酒精的气息喷在岳明辉的颈窝和耳朵，低低地喊了一声：“岳明辉……”
岳明辉大脑有一瞬的当机，他看见卜凡把眼睛睁开半拉，迷迷蒙蒙的，明显是不清醒的状态，但是青年嘴里吐出他的名字。
卜凡平日里不是这样叫他的。
最初的时候卜凡叫他“哥哥”，后来叫“老岳”，有的时候为了安慰他叫“小岳”，至于“岳明辉”这个称呼，很少听见。
岳明辉年长卜凡四岁，又是队长，直呼大名似乎的确不太合适，然而于卜凡而言，“岳明辉”这个名字在唇边反复碾压，其实包含着太多青年对一个有魅力的成熟男性的绮丽幻想。
月明星辉。
他是天上月还是水中月都不重要，他存在于一个青年的心底，虽然难以触碰，总是美丽的，迷人的。
在卜凡的幻想中，对心上人的表白必然不是称呼诨名，更不是艺名，而必须是大名。不是“老岳我喜欢你”而是“岳明辉我喜欢你”。
岳明辉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杀了个措手不及，半晌才回过神，正准备将身上死沉的醉鬼掀下去，突然听见醉鬼又一次开口：“岳明辉，我喜欢你。”
然后是带着酒气的湿热嘴唇。卜凡的嘴唇形状饱满略带锋利，准确无误地压下来，将岳明辉的下唇衔在中间轻轻吮吸，随后舌尖探进口腔，将酒精的气息也传递过去。
岳明辉觉得脑袋晕乎乎，像是也喝醉了。
他迷迷糊糊中想起来今天那个说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大学同学——“弟弟？不止吧。”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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