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运动员

猫爪和LOFTER同名

【文祺】哥哥

有非常少量祺管严预警。

非现实向,短打仅仅为了一爽。











刘耀文第一次见到马嘉祺是在十岁的时候。


妈妈把家里的积蓄数了好几遍,仍是一个晦涩的数字,她抱着刘耀文叹气,似乎已经流不出泪水了,只能将身体里最后的一口气都分成好几份叹出来。

刘耀文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妈妈在门外打电话,声音很低,听不清楚内容,于是他埋头继续睡去,想着明天早上就不坐公交车去上学了,早一点起床走路也能到。

但第二天早上不是妈妈把他叫起来的,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那一天也没能去上学,而是被那个陌生人拉上一辆轿车,送到了一栋陌生的别墅门前。

陌生人轻轻推着他的背,让他抬头看眼前的男人,说这是他的父亲,旁边是哥哥。

马嘉祺站在父亲的身边,十三岁的少年像刚刚抽条的嫩竹,单眼皮弧度上扬,黑眼珠平静地接受来自他的好奇。

刘耀文出奇的听话,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很顺从地叫了“父亲”,也叫了“哥哥”,顿了顿才好像忍不住一样开口问:“妈妈呢?”

刘耀文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从记事起,他就只有妈妈,从同学处得知一个家庭的最基本组成原来还有爸爸,他这才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寻常小孩不太一样。如今他可以有一个父亲,还有一个好漂亮的哥哥,他觉得很好——可是妈妈去哪儿了?



马嘉祺看着这个奶团子一样的小孩,被通知自己的妈妈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出现时露出不相信的表情,然后是害怕的哭泣,激烈的反抗,最后哭累了被大人关进房间,看着身边的男人揉着额头显得很不耐烦。

他突然对奶团子生出怜惜的感情,这是父亲犯下的错误,也是他的弟弟。

刘耀文哭得几近脱水,晕倒在床上,家里做饭的孙阿姨实在不忍心,偷偷去给他擦脸喂水,被马嘉祺撞个正着。

马嘉祺对她比了个“嘘”的动作,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对她摇摇头:“还是我来吧,你回去,不要让别人瞧见了。”

孙阿姨明白是什么意思,有些感激地点点头,仍是偷偷地下了楼。

床上的小孩脸色发红,头发汗湿的粘在额头上,嘴巴干得起皮,眼睛紧闭着,睫毛被泪水粘在一起,看起来可怜极了。

马嘉祺的心很软,他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更何况是对着自己的弟弟。他试了试脸盆里的水,温温的正合适,于是拧了条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弟弟娇嫩的小脸,用浸湿的毛巾角沾一沾他通红的眼睑和嘴唇。

刘耀文被温暖的湿毛巾唤醒,睁开眼的第一面就是马嘉祺凑近的脸,认真地盯着湿毛巾在他脸上的行迹,看见他醒来,睫毛扇动几下,露出了安抚的笑容。

马嘉祺摸了摸刘耀文的头,给了他一个拥抱,轻轻地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了。”

哥哥好温柔。

刘耀文的委屈和恐惧又止不住化作眼泪往下掉,他趴在哥哥单薄的肩膀上,打着哭嗝儿断断续续地说:“妈妈不要我了……”

在小孩抽抽噎噎的哭泣中,马嘉祺一遍一遍地安慰道:“哥哥会保护你的,哥哥会爱你,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不要害怕。”




同样是这个家里的儿子,刘耀文和马嘉祺却是不一样的,他像是别人家寄养在马家的小孩,虽然不短他的吃穿用度,但是除了马嘉祺和孙阿姨,没有人把他当成家里的人。

马嘉祺看着刘耀文沉默地缩在自己的小空间,心里酸涩,可他虽然说起来是马家正经的少爷,未来的继承人,在强势的父亲面前,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至于其他人如何去想这个弟弟,怎么在背后窃窃私语,他更是干涉不了。


刘耀文虽然年纪小,却比马嘉祺的接受能力更强,自从接受了母亲离开的事实,接下来的很多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很快学会缩小生存空间,用自身的透明化保护自己。

哥哥看起来很苦恼,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总是含着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情感,刘耀文冥思苦想了好几天,突然想起那种情感在妈妈的眼睛里也看到过,有几次他被同学嘲笑没有爸爸,扭打起来搞得自己受伤时,妈妈一边给他擦药,一边用目光舔舐他的伤口。


父亲安排刘耀文转学到了离家近一些的学校,是马嘉祺所在中学的小学部,倒也不是想让他们兄弟互相照应,只是没必要费心去寻找另一所小学。

马嘉祺倒是很开心,想着自己可以照顾弟弟一些,课间经常跨越大半个校区跑去小学部,笑眯眯地看着弟弟吃自己带来的零食,柔软的小脸鼓起来,像一只刚刚学会咀嚼食物的犬类幼崽,他摸摸弟弟的头发,幼崽黑溜溜的眼珠就好奇地看向他。

刘耀文班上的同学很快将刘耀文有一个温柔帅气的哥哥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年级,乃至其他年级也有所耳闻,他们对刘耀文说:“好羡慕你啊!”

刘耀文对这种情况实在是很陌生,从来没有人羡慕过他的家庭,甚至因此与他亲近。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把零食分给同学,隔天将这件事讲给马嘉祺听,马嘉祺笑得眯起眼睛,说:“这不是很好吗?你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啊。”

“我有哥哥就够了。”刘耀文靠在马嘉祺手边,像小动物一样蹭着哥哥的手臂撒娇。

马嘉祺很吃他这一套,心情很好地呼噜着弟弟细软的头发,声音低柔:“耀文还会有很多朋友,哥哥一直都在。”


哥哥的声音真好听。

许多变声期男生的声音像破锣似的,哥哥却好像被优待了,清亮的嗓音掺着细微的磁性,让人听了心里熨帖,对于刘耀文来说,是体育课后大汗淋漓时的一瓶冰汽水。



刘耀文在新的环境中被大多数人忽视,却被哥哥独宠,十分满足地度过了两年。可当他升上了初中,马嘉祺就升入了高中,他这才猛然发现三岁的差距让他和哥哥离得这么远。

再过三年,等他升入高中,哥哥就要离开家去读大学了。

刘耀文未雨绸缪地痛苦了好一阵子,此后就像打开了骨头间的开关,疯长起了身高。似乎奢望身高差距的缩短也能使年龄的差距缩短。

他长得太快了,肌肉跟不上骨头的速度,生长痛起来很厉害,晚上经常小腿抽筋被疼醒,他粗暴地揉捏自己的小腿肌肉试图缓解拉伸的疼痛,然后就很难再次入睡。

马嘉祺细心地发现刘耀文白天经常精神萎靡,问了得知弟弟被生长痛折磨,于是焦急起来,当天晚上就搬着自己的枕头被子去和刘耀文一起睡。

“万一你又疼醒,我能知道。”马嘉祺让刘耀文趴在床上,力度适中地按摩他的腿部肌肉,用热毛巾敷在膝盖上,使得刘耀文想起他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也是在这张床上,哥哥温柔地照顾他。

“哥哥。”刘耀文的脸闷在枕头里,他也到了变声期,奶里奶气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一时间让马嘉祺不太习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弟弟的声音,接着应了一声:“嗯?”

“我是父亲的私生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恨我吗?”

房间里一时沉寂,马嘉祺的动作没停,把还未凉透的毛巾拿掉,拍拍他示意已经完事。

刘耀文默不作声地翻身起来,马嘉祺把毛巾连水盆端走,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弟弟开始显现棱角的脸,还是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说:“耀文,你是我弟弟,我很爱你。”

刘耀文的眼眶里滴下两滴泪,被马嘉祺用手指揩去,他说:“父亲犯了错,但你不是错误,你是被我爱着的,也是值得被全世界爱的小孩。”

“妈妈也说过她爱我,可是她还是离开我了,你也会离开我吗?”刘耀文抓住马嘉祺停留在他脸颊的手指,急急地问。

马嘉祺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抓得很紧,说:“不会,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刘耀文缩在马嘉祺的怀抱里熟睡,他们的个子已然十分接近,不像小时候那样,马嘉祺能够将刘耀文整个藏匿在怀里,如今更像是两个少年彼此依赖,相互取暖。



刘耀文初三的时候已经长到一米八多,比马嘉祺还要高出一截,脸颊的婴儿肥消退下去,棱角硬朗起来,由于骨架子大,又热爱打篮球,看起来比哥哥壮实许多。反观马嘉祺,骨形削瘦,不经常参与激烈运动,长相又偏幼,看起来与十五岁时差别不大,兄弟俩站在一起倒是看不出差了有三岁。

马嘉祺面临高考,每日回到家后还要做题到深夜,刘耀文中考也不轻松,如此一来两人相处的时间就少了许多,刘耀文开始感觉到不安,于是放学后故意找借口留在教室里,等到马嘉祺下了晚自习才去找哥哥一起回家。

回家的路上是和哥哥难得的相处机会,刘耀文总是挨挨蹭蹭地贴着哥哥说话,问东问西,马嘉祺十分耐心地听他说话,也有问必答。

可是刘耀文的不安越来越明显,他发觉哥哥有时会走神,有时很在意手机上的消息,有一次他在教室里等了很久,哥哥才出现。

哥哥好像有了除了他以外,其他在意的人。

刘耀文不敢直接问,他十岁以来第一次有了不敢对哥哥问的话,因为很害怕听见哥哥肯定的回答。



马嘉祺高考结束,那天刘耀文在考点对面的星巴克等了他一下午,考生陆陆续续涌出校门,他一眼就看见哥哥挺秀的身影,哥哥看起来心情不错,和同学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刘耀文抓起提前准备好的抹茶星冰乐,兴冲冲地跑出店,却愣在了奔向哥哥的半路。

哥哥的身边多了个男生,把哥哥揽在怀里,脑袋蹭在哥哥的颈窝,抬起头时轻轻亲了一下哥哥的耳尖,哥哥没有推开他,而是红了耳朵,温柔地捏着男生的脸颊笑了起来。

他们被几个相熟的同学围在中间起哄了几句,那个男生把哥哥搂得更紧了些,笑得露出一侧尖尖的虎牙,圆圆的眼睛却有着狭长的眼尾,看起人来十分深情,他说:“学长,毕业快乐,等我去找你。”

脱离了高考水深火热的少年少女吵吵闹闹地走远,校门口很快变得冷清,只剩下某某考点的横幅被风吹得鼓起来,红彤彤的。

抹茶星冰乐融化以后甜腻得难以下咽,刘耀文喝了一口就丢进了垃圾桶。



为了庆祝马嘉祺高考顺利结束,家里有了难得的一次聚餐,孙阿姨做了一桌子菜,左等右等,等来了父亲不来的消息。

马嘉祺习以为常地夹菜给刘耀文,招呼孙阿姨坐下来一起吃。

刘耀文看着哥哥俊秀的侧脸,发现他这段时间瘦得厉害,下颌角锋利得像刀刃。


高三的学生脱一层皮,拼了命地逃出校园,投向另一个校园,或是更广阔的天地。

哥哥是想逃出校园,还是想逃出这个家?



吃过饭,马嘉祺帮着孙阿姨一起收拾餐桌,嘱咐刘耀文回房间去看书,有些小得意地说:“耀文中考也要加油啊,有什么不会的就来问我,哥哥现在有很多时间。”

刘耀文好喜欢他这小骄傲的样子。哥哥那么优秀,可在强势的父亲面前总是保持过分的谦逊,刘耀文总觉得哥哥难得一窥流露出骄傲的样子才是最耀眼的。


他乖乖地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背书做题,安安静静直到深夜,他听见隔壁的房间里有讲话的声音。

是哥哥在打电话。


“你怎么还不睡觉啊,小朋友?在努力学习啊……知道了,我等你明年来找我……哎,你干嘛。”

马嘉祺的声音更轻了一些,隔着墙壁几乎要听不见,可是刘耀文对哥哥的声音实在太敏感,那声音还是像有实质一般传进了他的耳朵。

“……亲了呀,好了吧?快去看书吧,看完早点休息,听话。”


马嘉祺刚刚撂下手机,就听见几下敲门声,过了几秒刘耀文打开他的房门探进头来,可怜兮兮的样子:“哥哥,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怎么了,耀文?”马嘉祺向来受不了弟弟这幅模样,把他拉进房间询问。

刘耀文像模像样地编造出一个故事,说是晚自习时班上同学背着老师在教室里放恐怖片,吓得他不敢一个人睡觉,期间还搭配着狗崽一般委屈的眼神,没费多少力气就让哥哥一口答应下来。

马嘉祺心疼又有点好笑地揉了揉弟弟的头,下楼去给他热牛奶,再回来的时候刘耀文已经躺进了被窝,眼巴巴地等着他。


兄弟俩久违地睡在一起,马嘉祺显然还不太适应小时候抱在怀里的奶团子似乎突然间长得这么大只的事实,有点手足无措地仰躺在床的一边。

他感觉到弟弟凑了过来,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蜂蜜热牛奶的香气,说:“哥哥,我不可以抱着你睡吗?”

当然可以。

马嘉祺从来没拒绝过弟弟的要求,但当弟弟的长手长脚把自己环抱住,脸贴在自己的颈窝处呼出热气时,还是有些慌乱和茫然。

耀文长成大人了。

马嘉祺轻轻摩挲着刘耀文的背脊,少年人不管长得多高,肌肉还没跟上来,仍是清瘦的,他的脊柱在弓着身子的情况下一节一节很明显。

“多吃点,高中会很累的。”

“哥哥还说我,你瘦了好多。”

刘耀文的背脊随着马嘉祺手的触碰,像是被猫儿舔舐一样痛痒,他搂住哥哥细瘦的腰肢,把怀里的人吓了一跳,终于停下了动作。

“睡吧。”

马嘉祺把刘耀文在黑暗中仍亮晶晶的眼睛捂住,感受到男孩的睫毛扫过手掌心后没再睁开眼才挪开手。


刘耀文没有像小时候那样一遍遍追问哥哥是否会离开自己,因为他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

但他不死心。


第二天马嘉祺是被刘耀文轻轻推醒的,刘耀文把手机递过来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哥哥,我刚才还没清醒,以为是我自己的手机就接了。”

马嘉祺迷迷糊糊地接过手机发现已经被接通,就直接拿到耳边“喂”了一声,那头严浩翔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才响起:“学长,刚才是你弟弟?”

“是,昨天耀文看恐怖片被吓到了,就跑来跟我一起睡。”马嘉祺看了刘耀文一眼,刘耀文就很听话地起床出去洗漱,“刚才他没看清以为是自己的电话就接起来了,你吓到了?”

“有一点。”严浩翔笑着说,“我还以为学长你把我绿了。”

马嘉祺皱起眉头“啧”他一声,半真半假地生了气:“胡说什么?我弟弟的醋你都吃,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嗯?”

严浩翔连忙认错,终于顺利和男友道完了早安,两个人腻歪了两句,马嘉祺就催着他去上课不要迟到。


马嘉祺放下手机时心脏还在乱跳,他听见严浩翔那句玩笑话时险些忍不住叫出来,只能佯装出镇定催促他去上课。

昨天晚上他被一个吻惊醒过。


刘耀文小心翼翼地舔过他的唇缝,带着牛奶的味道。

当时他也是这样强忍住惊叫,假装自己仍然睡着,因为他不知道如果睁开眼睛,以后他将如何面对自己的弟弟。

这个对自己有所图谋的弟弟。

也是他从小用心疼爱的弟弟。



马嘉祺用力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打开房门准备去洗漱,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被人攥住手腕,紧接着被按回床上。

他的弟弟像一座倾覆下来的小山,把他压得严严实实,十五岁少年的眼睛黑白分明,直直盯进他的心里,造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山洪海啸。

“耀文,你干嘛呀?”马嘉祺挣扎了几下,皱起眉头放重了语气,“放开哥哥。”

“哥哥,我知道你昨晚醒着。”刘耀文说。

哥哥的手腕又细又白,他有点担心自己的力气太大会把哥哥弄伤,哥哥看起来实在太脆弱了,像一只易碎的骨瓷瓶,形状优美,但是磕不得摔不得。

但是又不能让哥哥逃脱,他只能用上全身的力气,把哥哥整个人压在床上,把自己化成一把锁,将哥哥锁起来。


马嘉祺摇着头:“我不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

“那我就直接说吧,哥哥,我喜欢你,我爱你。”刘耀文急急忙忙把哥哥的嘴堵住,被咬出一个血口子反而吃吃笑了出来。

他看着马嘉祺总是温文尔雅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惊惶,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重复道:“哥哥,我爱你。”


“哥哥,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你会一直陪着我的。”

“哥哥,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哥哥。”


刘耀文虔诚地用染血的嘴唇去吻哥哥的额头,他说:“你就当我是死心不改,我永远爱你。”













好像人物越写越崩坏,但是爽完就算完。

不要骂我!

应该也没有后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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